強(qiáng)烈的好奇心是靈長類動物的天性,猴子如此,人類更不必說了。而違背人類天性,算不算“違科學(xué)”呢?所以,當(dāng)江蘇、上海等省市紛紛說不再炒作“狀元”,廣東也講明年不再公布“狀元”之時——我,作為一只靈長類動物,非常熟悉自身的天性,頓時忍不住抱怨了一句:“這不是更吊人胃口嗎?”
說句老實話,熱熱鬧鬧的高考確實是“好戲連臺”,能給我們枯燥的生活平添春色。每年高考之后,哪怕僅僅出于社交禮貌的需要,我們也會詢問身邊的某位考生家長:“分?jǐn)?shù)下來了,你孩子考得怎么樣?”“準(zhǔn)備填報哪所大學(xué)?”“打算選擇什么專業(yè)?”諸如此類。否則,就顯得不近人情,不懂得關(guān)心別人。反過來說,那些高興的或悲傷的家長,也非常樂意向我們傾訴,把有關(guān)高考的信息灌給我們——誰叫我們是社會化動物呢?
對于“高考狀元”的好奇,更是一種很正常的心理。有幾個人拒絕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:“今年全省、全市、全縣……考得最好的那個小孩是誰?”“是不是在我們市?”“是不是在我們縣?”“是不是我同事的小孩?”“是不是我家那小子?”……你看,這一連串的問題,制造了層層懸念,總能牽連到你本人,刺激起你的知曉欲。因而,除非始終對高考漠不關(guān)心,否則,一旦沉浸入高考這部“肥皂劇”,你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,總想得到一連串的答案。
比如江蘇省,今年號稱“一反常態(tài)”,取消了高考狀元排名,有人就傻乎乎為它叫好。停!先別急著鼓掌,莫忘了“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”,還有“群眾的好奇心是強(qiáng)烈的”。趕緊去門戶網(wǎng)站上看一眼,鼓了掌的人一定會傻眼——江蘇省的文理科狀元,今年照樣是“榜上有名”!這就是現(xiàn)實,無論你如何想方設(shè)法隱藏“狀元”,卻擋不住廣大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好奇心——唉,我們天生就是靈長類動物,而不是小蝸;蛐∶鄯,好奇心真是沒得救。
仿佛是宿命,官方不公布“高考狀元”,只會激發(fā)“尋找狀元”——一場 “真人版群體游戲”。你將看見,在學(xué)校,在街坊,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,在電話中……強(qiáng)烈的好奇心,鋪下了天羅地網(wǎng),推動人們集體參與“尋找狀元”,場面無比的波瀾壯闊。并且,過程越是困難重重,就會越顯得妙趣橫生,更讓人欲罷不能,而有幸查出一兩條線索的人,也一定能從中得到更多樂趣。結(jié)果呢,在這種全民好奇的氛圍下,還想讓知情者保守“秘密”,恐怕才真是“難于上青天”。
可見,天性使然,非人力所能為。畢竟,關(guān)于炒作“狀元”的所謂危害,絕非三言兩語說得清,理由也非每個人都贊同,脆弱得像一個空蛋殼,擋不住那么多好奇。于是,“高考無狀元”,就如同“天下無賊”,只能是一種“幻想”。
當(dāng)然,有一種情況可以讓高考無狀元。那就是,高考只成了一場普通的考試,不決定你讀哪所大學(xué),不決定你今后的命運(yùn)。不過這一天,現(xiàn)在看來還很遙遠(yuǎn)。-東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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