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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楊柳
很多人在想,如果一個企業(yè)家做得很成功,他應該是幸福感最強的,但事實上處在社會經濟地位尖端的一些人,他未必有很強的幸福感,所以今天我們討論的話題是:企業(yè)家,你幸福嗎?
幸福值幾顆星
蔣璐陽(主持人):你覺得你的幸福值幾顆星?
李紹唐(多普達CEO):五顆星是滿分,我說明一下為什么我是四顆星。我的幸福定義是,有事可以做,有夢可以追,有人可以愛,有朋友可以聊天。我自己是感覺挺幸福了,也就是說我珍惜我現在所擁有的:父母健在,兩個星期回臺灣看老人家一趟,四年多來都沒有間斷過。
馬斌(主持人):為什么不打五顆星呢?
李紹唐:老人家不在身邊,我有欠缺。
馬斌:李想,你打五顆星,你覺得你的生活過得很完美了?
李想(泡泡網CEO):倒不能用完美來形容吧,我覺得這五顆星更多的是自己的一顆平常心。我什么挫折都經歷過,但是以平常心對待,就覺得沒什么,自己身邊的人都過得很幸福,而且從我創(chuàng)業(yè)開始,我就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,感覺還是非常幸福的。
馬斌:劉國慶,你打五顆星是因為你生活里真的一點遺憾也沒有了嗎?
劉國慶(遼寧新鳳珠寶公司董事長):經過14年的創(chuàng)業(yè)走到今天,可以說我步入了幸福的時代,因為我下海的時候,我的愛好、志向和事業(yè)完全結合到一起了。我有一個美滿的家庭,雙方父母在一個城市里,又能盡孝,所以我覺得我現在非常幸福。
CEO的煩惱
蔣璐陽:有一項調查表明,月收入500~1500元的人是中國最有幸福感的人群。我們的問題是,普通人比企業(yè)家更幸福,你覺得對還是不對?
李紹唐:我是局部同意。比如說,500~1500元,坐公交車很擠,他當然不一定很幸福,如果不擔心柴米油鹽醬醋,下了班也不要管公司的事,回家吃晚飯,星期天去玩,那他很幸福。我們不行,24小時都要去想啊,這個月跟去年同期比,跟上個月比,很辛苦,當然是沒有他幸福了。
洪鋼(泉林包裝公司董事長):我經常下農村,看到的確有很多人很幸福,我的親屬在浙江的農村,一個月500塊錢都不到,但他很幸福,企業(yè)家的確承擔著巨大的社會責任和壓力。
蔣璐陽:會不會羨慕他們?
李紹唐:當然。我常常比喻,CEO就像醫(yī)生,每個人進來10分鐘,每天這樣子,你們說是不是這個CEO能力不強,不是,因為事情太多了,因為公司在成長,你必須想計劃,必須開會。
蔣璐陽: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。
李紹唐:如果有機會再選擇,我想去過他們的生活。
蔣璐陽:月收入500~1500元?
李紹唐:對,我覺得人不是為了錢。如果時光倒流,我也不想做CEO了,非常煩惱。
李想:每個人都可以感覺自己很幸福,但是,主持人剛才把區(qū)間定到了500~1500元之間,我覺得這在北京真的很難幸福。我身邊的這些員工,如果我只給他發(fā)500~1500元,他很難幸福,因為每天都要想怎么省錢。如果把這個價位調到3000元以上,我覺得就是中間的,就幸福了。
李紹唐:100萬變200萬很容易,可是像IBM,900多億美元,你要給它成長10%,很難的。企業(yè)大了,就不好管理,沒那么單純,真的很復雜。
幸福是一種生活方式
劉國慶:這個問題應該從價值觀和幸福觀兩個方面考慮,我寧可去做擔責任的事、冒險的事,也不愿意拿1000元錢,過庸庸碌碌的生活。
寧向東(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):一直認為企業(yè)家比常人更幸福,但是紹唐的話使我感覺到他很不幸福,或者說他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幸福。我就想引導紹唐,讓你感受到幸福。我舉兩個例子,全國人民都做魚,但是沒有誰做魚是現場直播的,你做魚是現場直播的,就一條破魚,你都做出來讓全國人民看,所以我覺得這就是你的幸福。
李紹唐:對,我每個星期六、星期天一定會做點菜,不管再怎么忙,我一定要留出時間,看看歌劇、聽聽音樂,你不這樣做不幸福嘛。
寧向東:第二個,你想想,多普達整個價值鏈上有多少人因為你的操勞而能從500塊錢變成1500塊錢,你給那么多人幸福,你覺得你不幸福嗎?
李紹唐:幸福啊。
寧向東:所以我說,CEO比常人可能更幸福,關鍵怎么看。
李紹唐:我覺得他講得很好,就是從好的觀念來看,感覺是非常幸福的。
蔣璐陽:你是個以事業(yè)為重的人呢,還是以家庭為重?
嚴介和(太平洋建設集團董事長):毫無疑問是以事業(yè)為重的。我認為,對一個男人來說,事業(yè)的成功才是一種最大的幸福,擁有了事業(yè)就擁有了家庭,擁有了情感,更擁有了生活。
蔣璐陽:你的幸福值幾個顆星?
嚴介和:我會給自己永遠評四顆星。
蔣璐陽:為什么?
嚴介和:因為一旦到了五顆星,容易樂極生悲,始終留那么一點空間,自己積極進取,高山仰止相對是比較長久的,而山高人為峰就是短暫的一瞬。
蔣璐陽:你有沒有想過什么時候退休?
嚴介和:以前已經向媒體公布了,2008年之前退休,今天可以準確地告訴大家,2007年7月1日宣布退休。
蔣璐陽:退休以后,你打算做什么嗎?
嚴介和:因為我祖祖輩輩是做教育的,教育情結比較濃。我16~26歲做教育,26~36歲做國有企業(yè),36~46歲自己創(chuàng)業(yè),46~56歲繼續(xù)回歸教育——講中國式的企業(yè)經營與管理,來幫助一些創(chuàng)業(yè)的年輕人。
蔣璐陽:你打算做非營利性的嗎?
嚴介和:教育肯定是非營利性的。如果理想的話,小學、中學、大學辦三所,始終保持1/3的學生是家庭經濟條件比較差,個人條件比較好的,學雜費、吃喝拉撒睡都由我免費提供。
(摘自《英才》商業(yè)雜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