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復旦黨委書記暢談“大學排行榜”:這是一種進步

2003年06月20日 10:36

  中新網(wǎng)6月20日電 似乎已成了近幾年來的一種“慣例”:高考一結(jié)束,“大學排行榜”就會伴隨而生。據(jù)解放日報報道,今年的高考日期提前,由一家網(wǎng)站發(fā)布的“2003年中國大學排行榜”也就在6月11日新鮮出爐了。

  根據(jù)這個排行榜,中國綜合排名前10名的大學,依次為清華大學、北京大學、南京大學、復旦大學、中國科技大學、上海交通大學、浙江大學、南開大學、中國人民大學、北京師范大學和中山大學。

  同樣在人們預料之中的,是“大學排行榜”推出后所引起的廣泛關注以及熱烈的議論。

  議論來自社會的方方面面,焦點卻頗為集中:某著名大學為何落到了排行榜的后面?一些很有影響的專科大學為何榜上無名?大學排行榜是否該采用更加科學全面的評價標準?這種由社會中介機構搞的大學排行榜其權威性究竟如何?它可否成為考生填報志愿、選擇學校和專業(yè)的依據(jù)?該不該對這種大學排行榜進行規(guī)范?

  懸在心頭的這一個個“?”,牽引著記者去請教有識之士。

  幾經(jīng)聯(lián)絡,終于在上周日,本報記者與復旦大學黨委書記秦紹德博士有了一次“面對面”……

  “這是一種進步”

  記者:作為復旦這座著名高等學府的一位主要管理者,想必您一定會關注“中國大學排行榜”吧?

  秦:關注是自然的。作為“復旦人”,當然會關注復旦的排名情況。作為復旦的管理者之一,在校的老師、同學們以及復旦的校友們,他們對排名情況的關注,也會“反饋”到我們管理者這兒,“為什么我們復旦今年被排到這個位置?”、“這種排法公正嗎?”諸如此類的詢問,往往成為排行榜公布后校園內(nèi)外的一個“熱門話題”。

  記者:那就是說,排行榜公布后,您會感受到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?

  秦: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壓力?戳伺判邪,自然會去思考一番。聽了人們的議論,心里更會有些感想。這看、聽、想,就是一種心理活動的過程。

  記者:剛才您說的一種“反饋”,主要是指“復旦人”對復旦的名次排得不夠高而對學校提出質(zhì)詢,因而使您感受到壓力,是嗎?

  秦:可以這么說吧!皬偷┤恕甭,總是希望復旦的名次排在前面一些。

  記者:現(xiàn)在社會上有議論,認為排行榜排名不公正,應該停止。

  秦:我認為,從社會發(fā)展的角度看,總的來說,搞大學排行榜是一種進步。那種完全排斥的態(tài)度,是過度反應,大可不必。

  記者:您聽說過北方有所高校的學子因為學校排名靠后而起訴至法院嗎?

  秦:有過耳聞,但內(nèi)情不詳。那是人家的事,我不去評判應該不應該。

  記者:怎樣理解“這是一種進步”?

  秦:首先,它為推動學校的發(fā)展引進了一種競爭機制。學校要發(fā)展,就應該置身于競爭的壓力之中,壓力可以轉(zhuǎn)化為動力嘛!在我們校內(nèi)各院系之間、各專業(yè)之間到年終作為工作考核的一個指標,排最后三位的也要扣一定的獎金。我們校內(nèi)可以搞排名,為什么全國的大學就不能搞排名?其次,大學讓社會來評價,也是一種進步的表現(xiàn)。大學排行榜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考生和家長的選擇,還會在某種意義上影響社會資源的投向,盡管這種影響不可能像有的機構那樣形容得過分,但對大學的評價,從以往的主要依賴于人際傳播,到由于排行榜的亮相而走向社會舞臺進行公開評價,這對促進社會評價機制的形成,推動高等教育事業(yè)的發(fā)展,是具有進步意義的。

  排行榜不是指揮棒”

  記者:看來,您對爭議頗多的“中國大學排行榜”還是持客觀的態(tài)度。

  秦:但排行榜不是“指揮棒”。

  記者:此話怎講?

  秦:這表明的,既是我個人,也是我們復旦大學對大學排行榜的一個基本態(tài)度,那就是:只作參考,不必看得過重。我校王生洪校長講得好,他說我們的態(tài)度應當是“不為所動,為我所用!蔽宜鶑娬{(diào)的“排行榜不是指揮棒”,就是說,作為校領導雖然會感到有壓力,但我們不能以排行榜來指揮我們的辦學、影響我們推進全面發(fā)展的思路。

  記者:您為什么只是把排行榜放在參考參考的地位呢?

  秦:這是對“大學排行榜”作用的一種評估,更是基于對目前排行榜不夠科學不夠規(guī)范的一種掂量。

  記者:您是怎樣加以具體評估和掂量的?

  秦:第一,衡量一所大學是一件非常復雜的事情,很難通過一組數(shù)據(jù)就可以精確地描繪一所大學的狀況。它不像其他一些排名,比如NBA籃球賽排名,通過硬碰硬打比賽就能排出名次,也不像“世界小姐”評選,有一些硬性指標。

  記者:“世界小姐”的評選,也有人認為有的標準不夠科學,有的標準難以把握。

  秦:事實上,這種選美是以外在美為主要衡量標準的,“三圍”什么的,總還算是硬性指標吧,沒有那么復雜。

  記者:大學的衡量標準就復雜多了。

  秦:應該說,是十分復雜。一所大學,要包括教學、科研、研究生培養(yǎng)、產(chǎn)業(yè)、后勤等幾大方面;大學的學科又分為文、理、醫(yī)、工、農(nóng)、林、藝術等等,林林總總;大學的個性又很強,從類型來看,有文理科為主的綜合性大學,也有理工科見長的綜合性大學,還有各種?菩詮姷拇髮W,比如師范大學、醫(yī)學院、音樂學院、體育學院,等等;即使是同一種類型的學校,學科也不盡相同;還有,每一所大學都有它自己的歷史,都有所在地區(qū)經(jīng)濟政治和文化帶給它的烙印,每一所大學都有它長期積淀下來的校風、學風以及學校的精神品格,很難說這個比那個強。

  記者:您的意思是說,復雜的事物不能簡單化。

  秦:是的。要精確描繪一所大學,只用若干個數(shù)據(jù),就會把復雜的事物簡單化。

  記者:有一家評選“大學排行榜”的網(wǎng)站,用的是25個方面的數(shù)據(jù)作為標準。

  秦:我也看到了。

  記者:25個,夠了嗎?

  秦:怎么會夠呢?大學,那么復雜的一個系統(tǒng),用這25個數(shù)據(jù)去衡量,去評價,那是沒辦法不簡單化的。

  記者:有人認為這種簡單化,也表現(xiàn)在對清華和北大的排名上。

  秦:按照排行榜,今年的清華、北大以30分之差位居一、二。這兩所名校一個以工科見長,一個以文理科見長,雖然都是“名校”,卻是風格迥異,怎么能夠硬性將其排個高低呢?

  記者:有人形容這就像要在一個著名文學家與一個著名數(shù)學家之間分個誰高誰低。

  秦:香港一所大學的榮譽校長批評這種簡單化的排名現(xiàn)象,說目前的大學排名就好比是把眼鏡與蘋果相比,結(jié)果非常滑稽。他的意思也是說,不能把復雜的事物簡單化,否則就會鬧笑話。

  記者:這還僅僅是您掂量排行榜的一個方面。

  秦:第二,我認為,大學不等同于工農(nóng)業(yè)生產(chǎn),它的發(fā)展是一個漸進的過程,每年都進行一次統(tǒng)計排名是很不科學的。

  記者:一屆本科學生的培養(yǎng)就至少要四年。

  秦:還有,一個科研成果項目的周期三五年不算長,一所學校要發(fā)展,每年可能會辦一兩個專業(yè),但也許它們要到十年以后才會長大。像復旦新聞學院,從1929年開始創(chuàng)辦,經(jīng)過了74年的漫長時間,才成長到今天。

  記者:復旦的發(fā)展史,也是佐證。

  秦:說得對。要是這個排行榜放在50多年前,復旦可能只能排在第二三十位,因為那時復旦大學還是一所規(guī)模很小的學校。從歷史上看,一所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學校要辦成名校,沒有幾代人的努力是不行的。

  記者:所以,大學的發(fā)展狀況不能像工農(nóng)業(yè)產(chǎn)值那樣統(tǒng)計。

  秦:排行榜的評估數(shù)據(jù)之一是學校的科研經(jīng)費,不知評估機構是否知道,學校的科研經(jīng)費也分“大年”和“小年”,可能今年的科研經(jīng)費多一些,明年的就少一些。怎么可以根據(jù)這種變動的情況,就將這所學校的名次也予以“浮動處理”呢?月亮還是那個月亮,怎么可以依據(jù)大氣環(huán)境的某種變化,說今年的這個月亮已不是去年的那個月亮呢?

  記者:月亮被主觀臆測了。

  秦:主觀臆測是違反科學的。我之所以強調(diào)排行榜不是指揮棒,還有第三方面的理由,那就是目前評估機構的評價體系、參評指數(shù)、評價方法,有不少主觀臆測的成分。比如對我們復旦,有的機構評為第3名,有的機構評為第6名,我記得還有一次我們被評為第9名,真不知是怎么評出來的。

  記者:真是“橫看成嶺側(cè)成峰”。

  秦:問題的關鍵就在于,你站在什么位置看,怎么看,用什么方法去看。比如,排行榜有個參評指數(shù)是研究生數(shù)量。作為研究性大學,科學的參評指數(shù)應該看一所學校本科生與研究生的比例是多少。有的機構只統(tǒng)計某所學校的研究生人數(shù)是1.2萬,卻沒有看到該校的本科生人數(shù)為2.8萬。我們復旦目前的比例是1比0.67,本科生有1.4萬,研究生有9400多人。如果光看研究生的人數(shù),那就看得主觀,看偏了。又比如,看科研成果的多少,應該以學校教員的人數(shù)為基數(shù),有的學?雌饋砜蒲谐晒葟偷┒嘁稽c,但它的教員人數(shù)是復旦的一倍。如果連這簡單的分子、分母的算術都懶得去做,那還有什么科學可言?

  記者:有的評估機構認為,之所以他們“看”得有偏差,是因為大學信息自我封閉,沒有及時向他們提供可靠的信息。

  秦:這種責難沒有道理,我們完全可以反問一句:你這個機構有公信力嗎?如果你本身就不可信,我們大學憑什么向你提供信息?

  記者:憑什么你可以懷疑人家機構沒有公信力呢?

  秦:據(jù)了解,排行榜的有些數(shù)據(jù)是由一些大學自報的,比如“畢業(yè)生平均年薪”這個數(shù)據(jù),聽學校的自報,缺乏可信度。這自報的數(shù)據(jù),其中的貓膩不少。因為我們發(fā)現(xiàn),有的學校自報的數(shù)據(jù),與教育部內(nèi)部統(tǒng)計的數(shù)據(jù)相差很多。所以,我們不能不對有的機構的公信力產(chǎn)生懷疑。

  記者:不是說全國有200多位學者受評估機構之邀為排行榜的產(chǎn)生進行事先“打分”嗎?

  秦:我也聽說了。遇到一些無法落實的數(shù)據(jù)難題,有的機構就把問題發(fā)放給受邀的全國200多位學者,試圖用打分的形式予以解決。這也很不科學。比如“聲望”這個指標,它是由200多名學者打分打出來的,憑的是主觀印象,就像是體操比賽的裁判打分。此外,就全國范圍來說,這200多位學者,也未必全面。只有大家公認,才會有公信力!鞍迪洳僮鳌睍惺裁垂帕Γ磕敲,這200多位學者的名單,為什么至今未見公布呢?是不好公布,還是不敢公布?

  記者:還有一種議論說,個別機構搞大學排行榜的商業(yè)動機明顯,缺少公信力。

  秦:這種議論不是空穴來風。比如,有的評估機構趕在學子填報大學志愿之前,推出一些書籍,去作為“應屆高中畢業(yè)生高考填報志愿時參考”。這難免會使人提出這樣的問題:有關機構是不是“醉翁之意不在‘榜’”?

  記者:對這種“商業(yè)動機”,復旦有沒有切身體驗?

  秦:僅舉一個例子吧。有一家目前在國內(nèi)小有名氣的機構曾給我們打來電話,問我們要不要報一下統(tǒng)計數(shù)據(jù)。我們的工作人員很敏感,馬上問這要不要收費,對方說要收費的。對這樣的數(shù)據(jù)統(tǒng)計,我們堅決不參加。

  記者:可否這樣說,信息來源的不可靠與評估機構的商業(yè)動機,也是您對排行榜進一步掂量后的發(fā)現(xiàn),從而使您加強了“只作參考,不必看得過重”的結(jié)論?

  秦:正是。通過以上幾個方面的分析,我認為,對“大學排行榜”不應完全排斥、否定,是因為它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起到激勵競爭的作用,但如果圍著排行榜來轉(zhuǎn),使其成為一種“指揮棒”,那就會影響我們的正常發(fā)展,會導致一種毛病:浮躁、功利、急于求成。那是非常有害的。

  “不能助長輕視社會科學的傾向”

  記者:與前幾年類似,在今年的排行榜上,文科有優(yōu)勢的大學仍然處于不利的位置。

  秦:的確如此。

  記者:有學者認為,從近年來的“大學排行榜”來看,社會科學似乎有被輕視的傾向。

  秦:至少是被忽視了。

  記者:對復旦來說,這樣的不合理一定也存在吧?

  秦:合理不合理,人人心中有桿秤。這里僅以“科研成果”這個指標去分析。我認為,對文科和理工科的科研成果,是無法用同一個標準去衡量的。工科的成果看你能不能應用,理科的成果看你能不能發(fā)論文,文科的成果怎么看呢?我們復旦的譚其驤教授領銜編撰《中國歷史地圖集》,整整搞了20多年,這樣巨大的成果怎么算才能真正體現(xiàn)它的價值呢?

  記者:社會科學是不能“輕”看的。

  秦:我很贊同一位專家所說的,社會科學是人類認識世界、改造世界的重要工具,在人類發(fā)展歷史中,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猶如車之兩輪、鳥之兩翼,共同推動著社會的發(fā)展!按髮W排行榜”如此“重理輕文”,如此過于輕率,自然令人難以信服。

  記者: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呢?

  秦:在于排行榜的評價指標上。對于有顯性指標的數(shù)據(jù)比較明確,對于沒有顯性指標的,就往往忽略不計,這怎么能做到“稱職”呢?比如人文科學,由于沒有顯性指標,就隨隨便便地予以忽略不計或者“從輕發(fā)落”,結(jié)果難免會是令人大跌眼鏡,驚呼“奇怪,太奇怪”了。

  記者:也可能會讓人見怪不怪。

  秦:正是由于令人太奇怪的上述那樣的評分年復一年地出爐,所以我們許多同志一看,也就那么回事吧,不必看得過重,就是了。

  記者:您的意思是說,對排行榜產(chǎn)生的這種奇怪現(xiàn)象,不必去深究?

  秦:不完全是這層意思。由于排行榜是面向社會大眾的,引起了廣泛的關注,那就應該從社會責任這個角度去思考!皟(nèi)行看門道,外行看熱鬧”,不知就里的許多讀者也可能會受到影響,甚至受到誤導。

  記者:考生和家長在選擇大學和專業(yè)時,也可能會受到排行榜的影響甚至誤導。

  秦:這種情況也應引起重視。因為搞“大學排行榜”的評估機構,以及個別熱衷于參評的學校,的確也想對考生與家長起到影響作用。那本據(jù)說銷路不錯的書,就顯露了這個方面的意圖。

  記者:對此,您對學生和家長們有什么建議?

  秦:我相信考生和家長們會理智對待的。我覺得,對于考生和家長來說,沒有必要把“大學排行榜”作為挑大學、選專業(yè)的依據(jù)?即髮W,填志愿,還是應該看自己的興趣,看自己的成績,看學校和專業(yè)的發(fā)展方向、發(fā)展?jié)摿,切切不可盲目受排行榜左右?/p>

  記者:對于目前“大學排行榜”問題上的商業(yè)炒作行為,您認為教育主管部門該不該管一管?

  秦:要管,非管不可。我認為,這種“管”,不是下道行政命令去封殺“大學排行榜”,而是要引導評估中介機構盡快走上嚴肅、規(guī)范、科學的良性運作之路。對那種商業(yè)動機明顯并加以頻頻炒作的行為,要認真查處,不能聽之任之,不能擾亂了中國大學的發(fā)展道路。

  “不能說這是一種‘國際慣例’”

  記者:有人認為,搞大學排行榜是一種“國際慣例”,您怎么看?

  秦:他們的理由是什么?

  記者:據(jù)說,像美國的《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》、英國的《泰晤士報》等,都搞“大學排行榜”,而且基本上得到了社會的普遍認同。過去,我國的大學服從國家指令辦學;現(xiàn)在,在市場經(jīng)濟的條件下,高等教育也開始邁進大眾化的門檻。而由民間評估機構進行的大學排名,正是順應了這種“國際慣例”。

  秦:我對這一點持不同的看法。我認為大學排行榜不是“國際慣例”。所謂國際慣例,要有公認的國際組織,要有相應的國際規(guī)則。像世界衛(wèi)生組織WHO,全世界都是承認的,關于流行疾病的認定它是有絕對權威的,這才是國際慣例。而對于大學排行榜的評定,在美國、在歐洲,也只有少數(shù)幾個具有公信力的媒體在搞,在不同的國家,不是非搞不可的。

  記者:目前國內(nèi)主要有兩家機構在搞“大學排行榜”,一家是廣東管理科學研究院《中國大學評價》課題小組,另一家是深圳網(wǎng)大。

  秦:我沒有考察過這兩家機構,但由他們推出的“大學排行榜”,是不是很有公信力?這種排行榜出來后,我們可以看一看,但不會看得過重,更沒必要說它是什么“國際慣例”的產(chǎn)物。

  記者:那么您認為對大學排名,是由官方機構搞好還是由非官方機構搞好?

  秦:我在網(wǎng)上也看到這種觀點,認為由非官方機構對大學排名,能打破以往由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門獨自掌握和發(fā)布信息的局面,說非官方一定比官方準確。我認為這個觀點很幼稚。其實,無論是官方搞還是中介機構搞,關鍵要看兩點:一是資訊是不是可靠,二是評估體系是不是科學。只有評估的指標體系健全了、完善了,評估的結(jié)果才會逐步科學、客觀,其公信度也會不斷提高,大學排行榜也才有可能不斷發(fā)展。否則,攙入了過多的商業(yè)色彩,就會砸自己的牌子,使評估結(jié)果因為失去公信度而成不了氣候。

  記者:就目前國內(nèi)的情況來看,怎樣才能使“大學排行榜”比較接近公正?

  秦:“大學排行榜”不是法官審判,無所謂公正不公正。但我個人認為,搞一些比較客觀的單項排名還是可能的。比如,科研經(jīng)費、收錄論文、專利數(shù)等,都可以排名,而且向社會公布。其實有一些排名教育部已經(jīng)在做了,只是沒有公開而已。相信這種做法更能精確反映各個高校某一方面的發(fā)展狀況,從而使排名能對推動高校發(fā)展真正起到它應有的作用。

  記者:最后,我們想問一個也許比較冒昧的問題:如果大學排行榜把復旦排到了您感到理想的好名次,您會不會也像剛才對話中所表達的那樣?

  秦:我可沒有那種“酸葡萄心理”,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。因為我們復旦在排行榜上的名次還不算難看,沒有像中國人民大學那樣被“發(fā)落”得不成樣子,但我還是要依據(jù)觀察與分析,對目前的排行榜存在的弊端來一番直言。我們一方面以開放的心態(tài),去看待這種排名,不以一時領先而自喜,也不以一時落后而沮喪;另一方面,我們也注意以自身的弱項和別人的強處比,以此來激勵自己?傊,還是我開頭說的那句話,對目前的這種排行榜,只作參考,不必看得過重,平平和和,平平穩(wěn)穩(wěn),走自己的路,搞自己的發(fā)展。倘若要我把心思過多地花在排行榜上,那是不可能的。曾經(jīng)有人建議我向別人“取經(jīng)”,也去搞什么“拜訪活動”,“聯(lián)絡感情,把排名搞上去”,那更是我辦不到,絕對不可能去辦的事!(高慎盈 徐蓓)


 
編輯:宋方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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