★訪談
賈樟柯:一個普通工人也會變成勞模,這就是傳奇
記者:再次起用趙濤做女主角,能評價一下她這次的表演嗎?
賈樟柯:這個工作很難勝任,她完成得很好。她在片中就像一個模特一樣,只是串聯(lián)起上海的空間,但她也不能沒有感情。總的來講,她在尋找,但她在找什么?是什么樣的人物關系?電影里呈現(xiàn)了外灘改造工程,這樣記錄下來之后,可能五十年、一百年外灘不會變化了,人們通過她的行走,能夠看到曾經(jīng)有過這樣的改造。
拍到今年3月,我突然覺得,應該有一兩場戲,讓觀眾明白她在找什么,她演繹的是城市精靈,她來自過去,知道這個城市的前世今生,她最后和一個有復雜感情經(jīng)歷的男人坐在一起,是她的父親還是男朋友,不是很重要,重要的是這個城市發(fā)生過很多復雜的感情。
記者:說到尋找,其實在《三峽好人》里趙濤就在尋找,這次也是在尋找……
賈樟柯:在《三峽好人》里,她的尋找是很有目的的,她就是找她的丈夫。但是《海上傳奇》我都不知道她在找什么?但我不能像拍風光片,需要有一個人物來串聯(lián)上海的公共空間,上海有萬國建筑博覽會的雅稱,趙濤的行走會帶出這些空間。
記者:為什么最后選了這18個人來講述上海的傳奇?
賈樟柯:上海這個城市有點特別,基本上中國重要的人物都在上海生活和工作過。選擇人物的時候,除了藝術家之外,還有革命家、政治家、資本家、工人等。這個電影的定位就是講這個城市的傳奇,傳奇的意思是,即使是一個普通工人也會變成勞模,她的故事會被謝晉拍成一部電影,比如黃寶梅。
韓寒是片中最年輕的見證者,我當初和韓寒聊天時,慢慢發(fā)現(xiàn)這個年輕人身上有很多亮點是與以往我們知道的不一樣的,離開學校后的個性生活,寫作、賽車等不拘泥態(tài)度和才華,在韓寒身上表露無遺。我以前是通過小說和博客知道他,這次合作讓我們成為了知己,我欣賞他身上擁有的那些不同于常人的個性才華。
記者:整部影片都是上海話的對白,為什么要用這種形式?
賈樟柯:我知道上海人喜歡用本地話聊天,用母語講故事會自然和生動很多。說實話,在電影開拍一個多月后,我才開始聽得懂上海話。
記者:映后大家的反饋在您的意料之中還是之外?
賈樟柯:很難講,我能聽到的都是好話。但我很高興,整個放映過程很安靜,很少有人離席,講述這么復雜的歷史,有這樣的效果非常難得。(新快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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